方腊作为北宋末年农民起义的著名领袖,他的英雄事迹长期在民间流传。皖浙山区流行一句民谚:“没有糖,还有蜡(腊)”。含义即是有了方腊,就有“甜”的日子过。但那次起义如同历史上农民起义一样,最终以失败告终。那么,这位起义首领的结局又如何呢?对此,史书记载很不一致,在史学界存在许多异议。
有史学专家认为,方腊被韩世忠所俘。韩为抗金名将,也镇压过农民起义。史学界在新中国建立初曾经盛行此说,主要依据是苏州灵岩山上存有《韩忠武王世忠中兴佐命定国元勋之碑》和《容斋逸史》等记载。碑文述道:“(韩忠武)王潜行溪谷间,问野妇,得其洞口。即挺身仗戈而前,棒棘岭崎,越险数里,捣其巢穴,缚伪八大王,格杀数人,腊遂就擒,并俘以出。辛兴宗后至,领兵载洞口,掠王俘以为己功,故王(韩忠武)不受上赏。别帅杨维忠还阙,少伸其事,但超转承节郎”。《容斋逸史》记载与此同。
有史学专家根据范圭的《折可存墓志铭》中“遂兼率三将兵。奋然先登,士皆用命。腊贼就擒。过武节大夫”之语,说方腊是折可存俘获的。为证方腊就擒于折。他们援引《宋史·杨震传》:震“从折可存讨方腊”。认为折可存俘虏方腊不是没有可能。
也有史学专家认为,方腊被方庚所俘。《桂林方氏宗谱》所载《忠义彦通方公传》记载:“夏四月,贼众就殄,而未能得腊。里人方京居腊左右,会出洞,公以利诱之,使绐腊,言:‘造出洞,见两日相斗,天象如此,圣公其复兴乎!’请公出视之。腊谓诚然,出水盘以观日影。公遂得生擒腊,献军中”。或据此认为方腊为方庚所俘获。但也有人认为徐直之《方庚传》作于元末,距方腊起义已有200年以上,它的史料价值远远不及《东都事略》、《容斋逸史》等书。更有人据《桂林方氏宗谱序》有“庚公乃奔命江淮,逆王师,为韩忠武先导,诱捕腊”之词,认为方庚充其量是个走卒而已。
史学界还流行一种说法,是认为方腊就擒于宋江。此说传播最广,也最为复杂。文学名著《水浒》认为方腊就擒于宋江,民间多以武松独臂擒方腊流传。史学界在宋江有没有投降、《水浒》中描写的宋江是否是历史上的宋江,尚有争论。
否认宋江打方腊的,主要依据有两条:一为范圭的《折可存墓志铭》。折可存在参加镇压方腊的起义之后,“班师过国门,奉御笔‘捕草寇宋江’,不逾月,继获”;另一为徐直之的《方庚传》,在叙述了方腊为方庚所俘后说:“是年,宋江三十六人猖撅淮甸,未几,亦就擒”。这同样说明方腊就擒于宋江起义之前。上述2条史料都只说明两支农民军均被镇压,并没打与被打的关系。
持宋江征方腊说者,根据《中兴奸邪姓氏录》记载:“方腊反睦州,陷温、台、婺、处、杭、秀等州,东南震动。以(童)贯为江浙宣抚使,领刘延庆、刘光世、辛企宗、宋江等军二十余万往讨之”;另有《林泉野记》:“方腊反于睦州,光世别将一军,自饶趋衢婺,出贼不意,战多捷。腊败走,入青溪洞,光世遣察知其要险,与杨可世遣宋江并进,擒其伪将相,送。阙下”。可见,宋江在宣和三年二月受招安后,曾随童贯参加打方腊。
此外,据有关方腊记载的《严州府志》等书,捕获方腊的,有王马、余木杓、余宗德等人,但均因无有力论据作证而不经传。
如上所述,方腊的被俘,即有就擒于韩世忠说,就擒于折可存说,就擒于刘光世、方庚、宋江说,而且各依所信史料,言之成理,见仁见智,共容存异。而方腊究竟为谁捕获,尚是个问号,至今难窥其庐山面目。另外,民间还有一传说,说方腊并没给上述中任何一人擒获,而是老死于帮源洞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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